第十二卷第三章：Case.3 关羽和红珊瑚（2）

~ Guanyu and the Red Cora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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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帝诞当天是个大晴天。虽然闷热预示着之后即将到访的杀人热浪，但现在还是勉强停在不用制冷装备也能忍耐的线上。

“到大概十一点的时候，我们就一边看舞狮一边去福新酒家吧。”

“好。”

福新酒家就是林同学爸爸的店。实原本还有点担心，因为名字里有酒家所以会不会卖酒，但中文里的酒家似乎不只居酒屋，还有餐饮店的意思，小孩进去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正义和理查德今天都打扮得很利落，就像是去工作一样。实原本也想过要不要穿校服的白衬衫去，但又想到穿白衬衫去吃中餐简直是自杀行为，所以决定穿正义给他买的偏棕色的橘黄色衬衫。深棕色的纽扣显得有些太时髦了，但就算一点汤汁溅到衣服上也看不出来，所以正好。

林同学的爸爸让儿子转达实，因为能从店里看到舞龙游行所以请一定11点过来，然后实也准确地告诉了正义和理查德。

从山手本通路走下山丘，从山下公园路上走到新格兰酒店附近走进中华街，就能看到“福新酒家”的招牌。虽然中华街里有很多外观让人眼前一亮的餐厅，但就算是客气，福新酒家也说不上大或是气派，不过铺面干净，感觉非常好。窗玻璃擦得发亮，上面用红字写着菜单，里面的桌椅也整整齐齐。可是没有看到客人。

“……应该在营业吧？”

实朝里看了一会儿，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突然走了出来。似乎是从店的深处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中田老师！欢迎光临！我是林威二！和您打过电话！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冲出来的人是林同学的爸爸。他体型宽大，袖子挽起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正义和林爸爸用飞快的中文说话，然后拥抱。请问这位是？林爸爸是说理查德。正义回答了一些什么，对方“啊”地惊叹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向正义和理查德深深鞠躬，最后看向小实。

“你好。儿子的朋友。谢谢你。一直都谢谢你。真的感谢。”

“我才要感谢林同学。他总是跟我一起玩，我很开心。”

林爸爸看上去有些不明白，正义流利地和他说了什么，他就开心起来。

很明显，林爸爸的日语说得没有儿子好。

他把三人带到靠窗的大圆桌上，端出茶和水，回过神来，桌子上就摆了很多放在蒸笼里的菜。

“多吃点！多吃点！不够就和我说！”

这些全部要花多少钱啊？实习惯性地想。虽然他现在的生活已经不需要担心付钱的问题，但他长时间负责交水电费，忘不掉凡事都要花钱的原则。

柿子味的半透明粘稠汤羹、有些黑黑的棕色炒饭、麻婆豆腐、三道炒蔬菜、用蛋黄酱似的白色酱汁和红色小颗粒包裹的大虾仁、褶皱像玫瑰花一样的小笼包、用巨量豆芽和鱿鱼覆盖的脆炒面、加了叉烧的拉面、带着海滨气息海苔的拉面、像是要烧起来的橙色担担面……就好像一次性把所有的菜品全都放在了桌子上一样，不管怎么吃都会有新盘子端上来。餐厅就好像是梦里的世界。

实一直吃到肚子胀鼓鼓，感觉随便乱动会出大事的时候，林爸爸再次从店深处走出来。正义站起身，和他拥抱握手。理查德也一样。

林爸爸把白色帽子攥在手里，开心地微笑，然后像是回想起来什么似的大声喊：

“浩然！你在做什么！快过来！”

他应该是在叫浩然同学，正义小声说。诶？实疑惑地抬起头，理查德就接着说：

“hàorán是他名字原本的发音。似乎是为了更方便日本人发音，他在学校会说读成kounen。”

就在理查德和实说话时，林同学从店里走了出来。他看上去特别害羞，身上穿着实从没见过的鲜红色带刺绣的披风式衣服。

“这是中国的传统服饰。应该是叫‘汉服’，据说最近在年轻人里很流行。”

理查德悄悄说完，然后应该是用中文和他们说了一样的话，林同学和他爸爸同时“哎呀”地叫出了声。实觉得自己会说的中文又多了一个。他想下次遇见了什么吃惊的事时说一下“哎呀”。

“理沙德先生，真博学。”

“爸爸！不是理沙德是理查德。”

“不必在意。毕竟两者都和英语发音有着微妙的差别。”

这句话似乎让林爸爸松了口气，但林同学看上去还是很不满。不过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挺直背认真向三个人行礼，然后说：

“中田先生，真的非常感谢您一直帮助我。您能光临我们家的店，父亲，还有我都非常开心。今后也请您多多指教。”

实快要笑出来了，用“我（boku）”自称的林同学，一反常态露出了奇妙的表情。正义一下笑了出来。

“我们才是，能见到你很开心。你还好吗？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见理查德吧？”

这时林同学才第一次认真看起理查德的脸。愣了一瞬间之后，林同学嘀咕了一声：“艺人？”正义笑了。

“他是我的上司、恩人和朋友。还有，也是我的中文老师。”

林爸爸用中文飞快地说了什么，林同学瞪大了眼睛。实正想着他在说什么，身穿传统服饰的林同学就突击了他。眼睛周围的红色妆容很帅。

“这个人也和你一起住吗？一家三口？”

“虽、虽然不是家人，但确实住在一起。”

“他对你好吗？”

“……嗯、嗯！”

“好厉害啊！你不只会说好几门语言，还不差钱。好幸运。超级幸运。你是全世界最幸运的初中生。”

“……嗯……”

可我不能像林同学一样一直和亲生爸爸在一起。别说一起生活了，就连他的样子都没见过。这些话走到实的喉咙边，又咽了下去。和林同学说也没用。而且实非常讨厌自己有些负面地理解了林同学的话。

自己明明有正义，现在拥有的生活如此优渥，就算有人说他是全世界最幸运的初中生，实也会觉得“确实”。

和以前一样，实现在还是隐约地希望能见到亲生父亲。他想见见那个不知道长相，名叫“染野闲”的爸爸。不过这只是一个像是对流星许下的心愿，没有现实感，要说的话，实现在最切实的渴望是再见到妈妈。

他想见正在住院的妈妈。

她现在在做什么？她知道实的成绩提高了吗？会因为这个高兴吗？他想了解妈妈的地方多得像山一样，可他都不知道。

只要中田正义认为告诉实更好，他什么都会告诉他。他不会无故吝啬话语。他不说妈妈的事，肯定意味着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可就算是这样，实也想知道妈妈的事。

但他同时觉得，把这个想法告诉正义就是很过分的背叛。

林爸爸双手握住理查德的手，飞快地说着什么。当理查德和他说了什么之后，他跳起来向店里走去。

这是怎么了，实想着，就看到林同学无奈的样子。

“那个人是宝……？就是买卖宝什么的，生意人……？”

“嗯，他是宝石商人。”

“原来是这么读的。我知道了。爸爸肯定在说要把那个给他。”

“那个？”

就像在对答案，林爸爸像子弹一样飞快地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白色包袱。

林爸爸在理查德面前打开了包袱。虽然虽然白绸巾上有很多灰尘和污渍，但里面非常干净。

那是一个深红色的人型雕像。是一个感觉做钥匙扣刚刚好的，巴掌大小的人偶。

这是宝石，或者应该说是宝饰品。林爸爸笑着把人偶塞到了理查德的手上。

“这个，关羽大人。很漂亮的关羽大人。我想送给您。”

理查德坚决推辞，但林爸爸也很坚持。请一定收下，一定，一定，他努力说着并不流利的日语。实觉得他会用日语而不是中文，也许并不是因为用中文就不会争执了，而是作为一个不懂对方语言的人想要努力沟通吧。看来语言有很多用法。

林爸爸挺起胸膛说：

“我，日语不好。我知道。儿子日语也不好。我知道的。我不能做日语老师。所以想有个老师。这个时候，实同学，中田老师，理沙德老师出现了。三位都很亲切。这是神仙保佑。我知道的。我儿子很优秀。非常优秀。他能成为了不起的人，这是完成这个目标的台阶。我想让儿子变聪明。日语说得好，英语说得好，所有考试，都拿满分！”

“别说了！你就是想让中田先生他们照顾我吧。不是你和我说这样不好的吗，你忘了吗？别这样，给人家添麻烦。真的添麻烦。爸爸你不懂日本人的感觉。这种事不会面对面拜托的。”

“那我要怎么说！你脑子不好！给我变好啊！”

“我在加油了！我已经在加油了！”

饭店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了。要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实拼命思考自己能做什么，却什么都想不出来。

这时。

“各位久等了——您点的桃包，三人份。”

店里走出一张新面孔。是穿着围裙的兼职。

“不，我们没有点……诶？”

“哦……？”

正义和理查德转过头，立刻呆住了。实完全不明白为什么。

只是穿着围裙的阿博端了蒸笼过来而已。

阿博装傻似的抬了抬他那流行明星一样齐整的眉毛。

“没点单吗。那就算送您了，随意吃吃吧。”

“阿博！你今天不当班吧。回去。”

“我一到厨房就听到大厅在争执。要是少爷被强盗袭击就不好了。毕竟我姑且也算保镖。”

“‘阿博’……是什么？”

“没什么深刻的含义，中田老师。我护照上写的名字是梁文博，因为是‘博’所以变成了hiroshi。毕竟这里不是香港也不是美国，文斯反而不太好叫。”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福新酒家的老版是菲律宾裔华侨，是玛丽安姐姐夫家的远亲。他们缺人手，就托我有空来帮帮忙。也就是打工。”

实仍然一头雾水，但阿博好像是正义和理查德的熟人。但阿博没有继续解释，而是对着林同学说：

“少爷，你说得非常对。中田先生和理查德会照顾人会得可怕。只要对他们说‘帮帮我’，最后不论如何肯定会得到帮助。就算是泰坦尼克号沉没之后漂浮在海上的宝贵木板，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让出来吧。”

“不过，”阿博继续说了下去，尽管林同学似乎有一半没听懂，他还是继续说：

“顾虑是大人世界里的工具。少爷才十三岁吧。十三岁的孩子迁就大人算什么，傻不傻——以前我可能会这么说。请把能用的东西全用上，榨干价值。还有，只要有孩子展现依赖，大人其实多少会觉得开心的。多多利用他们吧。”

“……我已经很依赖阿博了。这种事就是会添麻烦……”

“没有这回事吧。我也是大人。而且我喜欢少爷。”

阿博咧嘴笑起来，林同学湿了眼睛。实愣了一下。阿博果真很像正义和理查德，非常温柔。

然后阿博一下转身对着林爸爸。

“林叔。”

阿博切换成了中文，说得很快。虽然正义没有给实翻译，但他的语调比和林同学说话时更尖锐，音调起起伏伏，越说林爸爸就缩小一点。不过说到最后，阿博的声音又变得体贴温柔，和林爸爸相视点头，结束了对话。他们最后似乎理解了彼此。实瞟了一眼旁边，不知道为什么林同学也眼泪汪汪。

最后，阿博看向所有人在的方面，然后默默正对着正义。

“就是这样，你还是收下关圣人吧，中田先生。这是所谓的‘胡渡珊瑚’，是指产自地中海产，传入中国后又传到日本的珊瑚，不过现在很难找到品质这么好的了。说不定和那些收在奈良正仓院里的东西是亲戚呢。小实你知道正仓院吗？少爷说你们在社会课上学过了。”

“这、这我记得。应该是圣德太子的时代……”

“圣德太子应该是飞鸟时代的人，稍微有点偏差但也差不多。也就是修建于奈良时代和天平文化时代的宝物殿。”

自己并不吃惊，这反而让实吃惊。阿博不是日本人，他是一个在国外出生长大的人。他应该没有在初中学过正仓院。可他仍然连天平文化这个会出现在考试里的词都很了解，比实更了解。就像是虽然出生在英国但有好几本日本古代文学的理查德一样。

“收藏在那个仓库里的宝物当中也有用珊瑚制作的工艺品。不过也正常，正仓院的历史大约从750年开始，而珊瑚工艺的历史更加古老。活跃在公元前的罗马也就是现在意大利半岛的学者都留下记述说珊瑚是贵重物品，圣经里也有‘智慧比珊瑚更珍贵’的语句。啊，是不是困了？”

“没、没有的事……！”

“那就好。”阿博笑了，然后回头看着正义。

“先不说对某个宝石商而言的一般常识，最重要的是，这枚珊瑚包含了如山的感谢之情。虽然也没必要说，但这个也不是什么合同，只是一个宝石饰品而已。就算收下它，也不代表你们一定要照顾少爷。这只表达感谢和‘请多关照’感情的结晶而已。所以，请收下吧。”

阿博看着正义的时候说敬语，看着理查德的时候不说。连日本人都不太能这么熟练，他明显和他们很亲近。至少比实更亲近。

理查德无奈地摇摇头。

“……你这么一说我真是扛不住。那么看在兼职的阿博先生的份上，我就收下吧。”

“嗯。”

接下红色小人偶之后，正义和理查德还有林爸爸彼此紧紧握手。然后真的拍了纪念照片。在必须有人当摄影师的时候正义肯定会主动提他来做，所以实想主动请缨代替他，但林爸爸拿来了一个手机用的三脚架。当然也知道怎么用定时功能。

“三、二、一！”

啊，这是三二一，实想着笑了起来。实在前排右边，旁边是林同学，阿博蹲在左边把林同学夹在中间。后排正义的左右是林爸爸和理查德。

分享完照片之后，外面传来了锵锵的神奇乐器声。实吓了一跳，林同学笑了。

“游行来了。关帝诞游行。有奏乐舞狮和舞龙。可气派了。”

“……关帝诞是庆祝关帝这个人的生日吧。关帝是什么人……？”

“是三国志里的英雄关羽，随时代变迁被神格化了。他是很久之前的中国武将，只要这么想就没什么大问题。”

“三国志……”

理查德又简明扼要地讲了讲《三国志》。简单来说，就是中国在没有被统一王朝支配的时代分裂成了三个国家，《三国志》就是那个时代里英雄们的故事，而关羽就其中蜀国的英雄。他的特征是漂亮的长胡须，是个为刘备尽忠到底的英雄，生前就备受称赞。他的英雄故事受到人们喜爱，之后开始被人当成神明，连远在海外的日本都会为他庆祝生日。

实点着头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脸贴近窗户。不知不觉间店附近筑起了人墙，但店里的地板比外面稍微高一点，所以能看到游行。实这才发现，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是因为贴了“包场”的纸张。

“……今天包场了啊。明明都请我们吃了这么多东西……”

“中田先生和理查德是玛丽安和我的恩人，我稍微和店长提了一句，就决定全意招待了。”

“玛丽安？”

“是我太太。她住在美国，我们还有孩子哦。”

实感觉快被冲击吹飞了。本来被他算在帅气大哥哥范围里的阿博，已经结婚而且还是“爸爸”了。实感觉自己心里“爸爸”的定义都被动摇了，阿博又示意他看向窗外。

“不看吗？舞狮就在鼓笛队后面。到外面去可能会被咬脑袋哦。”

“咬脑袋……？”

“据说被狮子咬过一整年就能健健康康。少爷，你不看这边吗。”

林同学扭扭捏捏地来到实旁边，两个人的脸紧紧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游行。和阿博说的一样，穿着统一制服的吹奏乐队和鼓笛队，拉拉队之后就是杂技演员似的舞狮队。这种舞狮不是正月电视上放的那种人偶剧似的样式，而是能看到两个人在里面努力舞。粉色、红色、白色、黄色……满是鲜艳装饰的狮子们，就像是异国文化的象征。

然后还有穿着历史服饰，背上插着旗子的人偶，双手拿着红扇子的女性团体，还有好像是人骑着竹马扛着人偶组成的高大人偶……豪华的游行队伍不断延伸，最后出现了马。是纸扎的马。

在竹条上糊纸做成的黑马上骑着一个同样是纸扎的男人，他满脸通红，留着长长的黑胡子。他披甲配剑，脸上的表情不像佛祖那样温柔，而是瞪着敌人那样恐怖的神色。勇猛的感觉让实屏住呼吸。

“那就是关帝，也就是关羽。”

实和林同学回过头，就看到了阿博的胸口。他就像是要把小实他们的头包住一样，脸贴在窗玻璃上，用手机拍游行队伍。

“生意兴隆，家宅平安。只要吉利什么都保佑。总之要去拜拜吗。”

“阿博，反正你肯定是要发给妻小吧。要不要去外面拍？”

“在这里拍能把少爷和小实的脸也拍进去，这样玛丽安会更高兴。”

“我也喜欢玛丽安！她有时候会在视频里很周到地问候。但是阿博，随便发视频可是侵害肖像权哦。”

“我好开心，少爷记住了难词。你能把我说过的话全记下来我真的很高兴。但这是两回事，这是私用范围内。”

看着嬉闹的阿博和林同学，实忽然想起了正义的话。

“那个，阿博先生，您的名字……不是‘阿博（hiroshi）’吧？那其实应该怎么……？”

“阿博就是阿博。尽管有时候会被叫做文森特或文斯。”

“啊！和‘阿博’完全不一样吧。香港人真是神奇。”

“大家都会自己起一个喜欢的昵称。像是凯特或者美乐蒂之类的。因为这样读不好亚洲语言发音的人也能记住自己。要说方便确实很方便。”

“‘文斯’……”

实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音，但想不起来。

直到游行队伍走完，实都一直贴在窗玻璃上，然后他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正义和理查德不在。怎么回事，实在店里找起来，发现他们在洗手间前分别打电话，正义在说英语，而理查德用的语言完全成谜。这是常有的事。实觉得有些悲哀，回到了林同学和阿博那里。

两人打完各自的电话之后，一脸绝望地回到了实身边。

“那个，没事吧……？”

“一位阿拉伯客人急着要见理查德，现在就在成田……因为不能全部应下他所有的任性要求，所以这次就让我替补上场了。”

“然后我又接到瑞典的客人的联系说到羽田了，一定要见我一面……”

也就是说两人都有各自的事要忙。这非常少见。就算接到了可能是工作上的电话，只要和实在一起，正义都会找各种理由推掉。但回想起来，最近这种“回绝”，好像要比平时更多。

可能是这次实在没法糊弄了。

“那个，我没事的。林同学也在，今天你们已经陪我很久了……”

“中田先生，如果不介意我会和少爷一起带着小实去玩的。对吧少爷。”

脸紧贴玻璃的林同学转过来拍了拍胸脯。

然后正义和理查德还有林爸爸重复了一阵抢答似的行礼，最后还是回家了。似乎是要准备妥当之后奔赴“战场”。实在不久前就知道了，宝石商人这份工作就是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忙起来，有时候非常闲，也有完全没空的时候，自己无法选择。

“那我们走吧。”

“好，好的。”

“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个好脾气的兼职而已。”

“阿博！踢功夫鞋大赛三点开始啊！一定要赢啊！二等奖是一直缺货的便携游戏机。”

“您不是要存零花钱买吗？”

“那另一回事！机会就在眼前，不挑战就永远赢不了！”

“少爷，自从您喜欢上看动画，日语有了显著提升啊。”

“还好吧。实，阿博看动画的品味很好。你也可以问他推荐。虽然他老是推荐能看中文和日文版的有点烦人。”

（不定期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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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记

标黑的句子是说的中文，有些中文我直接用拼音标音了。

文斯，怎么哪里都有你！！而且这下小号狂魔终于让我们知道了他的真名（x

还有平时林同学的自称是“ore（俺）”所以小实听到他说“boku”的时候才会觉得好笑。

林叔

到了吐槽奇怪中文的时间。原文里文斯叫的是“林大人”，因为实在太不符合中文语境，加上林爸爸感觉应该是长辈所以就姑且改成“林叔”了，老师请个中文监修吧hhhh

这里也说说关于老师取材的猜测吧。感觉老师肯定是去实地考查过的，还有之前说中国人吃饭之前要拍照可能也是来自很多国外中餐厅会在墙上挂合影。对林爸爸的描写我觉得也还算不太出戏的，而且也知道汉服，所以能感觉到老师还是做了些背调的。但中文是怎么回事呢，老师请个中文监修吧（复读）

胡渡珊瑚

正如文中所说，是日本对于珊瑚的一种分类方式。

正仓院

正仓院，位于日本奈良县奈良市东大寺内。建于八世纪中期的奈良时代，是用来保管寺院和政府财产的仓库。虽然全部为木质建筑，由于其独特的校仓建筑，完好地保存了一千多年。现在由内阁府宫内厅管理。(wiki)

天平文化（てんぴょうぶんか）是指圣武天皇迁都到奈良平城京后，直至8世纪中叶为止兴盛的贵族、佛教文化。由于当时圣武天皇使用的元号天平，所以称为天平文化。(wiki)

横滨关帝诞

如这章和前文所说，是横滨中华街最大的几个节日之一。于每年农历6月24日举行。

横滨关帝诞23年的宣传海报（关帝庙）

舞狮表演（关帝庙）

舞龙（关帝庙）

后面的游行里舞龙舞狮大家都很熟悉就不多说了，主要说说小实说的“扛着人偶的人”。如下图，感觉应该是比较接近福建的游神。不过我对这方面的民俗不是很了解就不多说了，懂的朋友们请多多补充！

（神奈川新闻）

日本的舞狮

日本也是有舞狮的，称为“狮子舞”，是每年正月用以驱邪除魔的宗教仪式，后来发展成传统技艺。（wiki，图同）主要分为

神乐系

和风流系以及琉球系等不同派系

日语语境中的《三国志》

这其实是一个比较容易让人迷惑的地方。在日本让三国广为人之的是吉川英治所著小说《三国志》其实是主要根据我国的《三国演义》来改编的，所以日本人说的“三国志”其实主要还是指“三国演义”的故事。

三国志（日语：三国志、さんごくし）是日本大众小说作家吉川英治的一部历史小说。这部小说最初于1939年至1943年连载于《中外商业新报》（现《日本经济新闻》），大部分内容改编自中国历史小说《三国演义》及湖南文山的《通俗三国志》[1]。小说共有10卷，包括自桃园结义至魏延反叛（三国演义第1回至105回）的三国历史。横山光辉的漫画版《三国志》亦以该作品为基础改编。（wiki）

踢功夫鞋大赛下节有这里就不说了w